「二元乘車優惠計劃」成為財赤之下關注焦點，消息人士昨透露政府擬出初步優化方案，在受惠年齡維持60歲以上人士的基礎上，由無限次任搭收緊為每人每日限乘8次，此外10元以上車資則由2元改為2折，預料每年可節省數以億元計的公帑開支。最終詳情如何，相信下周三出籠的財政預算案將有結果，但無論如何，優化二元乘車勢在必行，以確保這項德政與公共財政的可持續兼容。

　數據反映，二元措施倘不優化，恐會淪為財政黑洞。計劃於2012年中引入，前十年每年政府補貼開支約涉10億元；2022年合資格年齡從原來的65歲降至60歲，雖惠及更多長者，惟補貼金額則大幅抽升，當年應聲飆至逾30億元，翌年再增到40億元，最新一年預算更達到60億元。隨着人口老化，未來涉額一定水漲船高。坐視開支不斷攀升，誠非負責任的財政管理辦法，故優化二元乘車亦為當前社會廣泛共識。

　消息傳出的初步方案，優化方向方法正確。首先是貫徹一大前提，原來受惠者可繼續受惠，無損鼓勵長者外出活動的初衷；兩個調整也無損絕大多數長者的正常使用，且還不會複雜難計致使長者難以適從。一來，若非濫用，每日限乘8次並不見得會降低長者外出意欲，而且次數足夠滿足上班上學通勤所需。二來，從一刀切定額2元改為10元以上車程2折，可以更好貼近通脹，過去補貼開支之所以增加，亦跟2元定額沒跟隨車資上調有關；此外，可以降低「長車短搭」誘因，長者如選乘10元以上長途車之類，就必須付上較2元還要貴的車資。較諸每月限制次數或金額，訴諸每日計算無疑令長者容易管控得多；至於10元以上2折的設定，簡言之就是選乘雙位數車資的必須付出更多，相關心理關口亦令長者容易作出決定。

　然而，上述優化力度是否足夠？消息指政府僅僅可以節省數以億元計的開支。對比二元措施的政策成本從之前的10億元飆至最新的60億元，區區億元計的減幅實是杯水車薪，也莫說在人口老化的大趨勢下長遠開支恐不減反增。所以，在受惠人士維持不變、長者正常使用不受影響的原則下，限乘8次可否進一步收緊？2018年政府委託的研究發現，多達87%長者在研究月份裏平均乘搭60次或以下，亦即日均2次以下。另外，20元以上車資的折扣率可否收緊？相信可更有效避免「長車短搭」，畢竟2折後須付4元，跟原來2元的實際差別不是很大。

　財政司司長陳茂波曾指，恢復收支平衡需時「三幾年」，這或意味當前的財赤問題分屬短暫。但政府開支增長不斷攀升的問題，始終必須正視，因開支比率從過去相當於GDP約20%的「黃金比率」，攀至近幾年超過24%，若然不受限制，甚至因人口老化而進一步上升，那麼政府收入肯定須同步上升才成，亦即無法維持現行簡單低稅的環境，收入比率亦須增至24%甚至更高，否則就會入不敷出、連年財赤。

　老齡化社會無疑為公共財政帶來新挑戰，醫療、社福等的開支壓力必然與日俱增。怎樣確保公帑合情合理的使用，把珍貴的資源優先撥到最有需要範疇，這既考驗政府的智慧，也同時考驗公眾的智慧——優化二元乘車實是不可迴避，其他公共政策亦然。

　香港商報評論員 李明生